环境与人

日前与友人到了一次湘西沈从文和黄永玉的老家凤凰县。那里虽不富裕，但山峭拔而苍翠，常有雾岚缠绕，山便灵动而有诗意。我想，凤凰这么一个弹丸小城，竟走出了沈从文和黄永玉这样的杰出人才，概与它的山水景色有关。

凤凰人认为，美好的自然环境是造化之赐，不能不珍惜；好山好水不能不产生出文化，对文化的尊重，是对自然之赐的回报。对环境与文化的尊重之情溢于言表，显出人性的儒雅与温暖。我突然想起了友人的一篇名为《树诔》的散文：故乡村口的一棵老绒花树被人砍了，而在他心中，这棵老树不只是一棵树，而是故乡的标识。他感慨道：老树是我的亲人，这样一个连着我根脉的亲人失去了，故乡的梦也就残损了，甚至故乡也就不成其为故乡了。可以看出，环境可以直接构成人的精神世界。

由此可见，环境是作为人的情感之依、精神之本和人性之母而存在的。“人是环境的产物”，不是意识形态化了的哲学概念，而是一个朴实的生活道理。